菲佣,近年来涌进中国的家政军,给中国家政带来了很大的推动发展作用,如果说菲律宾印象是一曲光艳又哀婉的长歌, 那么绚烂的自然风光与多彩的人文风貌构成了它明媚的主旋律,而菲律宾女佣的美丽与哀愁则是一缕缕氤氲首尾的惆怅之音。客居菲律宾留下的记忆中,最润湿脆弱的部分,便是关于菲佣的所见所闻所感。
“菲佣”是一群美丽的女人,她们因知足而快乐,因快乐而包容,因包容而美丽。也许家政服务作为一个职业并不令人心仪,于是有许多女人把家政服务看作是低微的工作,是不得已而为之,是一根鸡肋,投身于此的女人们多少带着些许幽怨与不平。但菲律宾从事女佣行业的女人们却坦然而阳光地接受这一职业,视家政服务为一种专业技能, 从业者以技能娴熟精湛为荣。
菲佣莉萨在我家工作期间就充分展现了她的专业精神,她所表现出的诚信与友善令我记忆犹新。无论刮风下雨(除超级台风天气外),莉莎浇花的水声准时7点淅沥沥响起,犹如音乐闹钟般唤醒沉睡的我们。每当莉莎微笑着向我问候早安时,我犹如看到穿破晨曦的第一缕阳光,心情豁然开朗。莉莎从不因“在家上班”而不修边幅。她在我家时总穿着得体,淡妆修饰,到我家后换上工作服才开始工作,下班后也是经沐浴打扮方才回家。从菲佣个人对自身仪容的要求不难看出她们积极对待人生的态度。
菲佣在菲律宾处于十分尴尬的社会地位和家庭地位,是一群既弱势又强悍的女性群体。一方面,作为菲律宾经济支柱之一的外劳输出产业中,菲佣输出构成了主体,是菲外汇储备的主要来源之一,因此,政府对菲佣为国民经济所做的贡献大唱赞歌。就我聆听的几次阿罗约总统在国会发表的国情咨文中,都将菲佣称为菲律宾伟大女性的代表,视为菲律宾人新时代的英雄。但另一方面,受西班牙300多年殖民的影响,菲律宾社会等级观念至今仍十分森严,菲律宾社会的权势阶层漠视菲佣群体的存在,菲佣受虐的现象也时有发生,菲佣的弱势充分暴露在低廉的薪水、漏洞百出的社会福利保障制度及人格尊严遭受践踏等各个方面。
而家族亲戚对远走海外打工的菲佣大多怀着一种攀附的情结。莉莎告诉我,当年她远走科威特打工时,所有家人亲戚只要能到机场送行的一个也不少地赶到机场大厅。人人泪眼婆娑地与她依依惜别。快入关时,每个人都从兜里掏出一张小纸条,上面写着要求莉莎回国时带给他们的礼物,这些礼物多半是他们在国内无法消费的奢侈品,而希望出国赚钱的亲人能帮助他们实现梦想。莉莎遗憾地说她的家人无法理解菲佣在国外的境遇与满怀乡愁,很难向家人倾诉自己的种种遭遇,菲佣用自己的双手证明其独立勇敢的同时,内心纤细的情感触角却难以找到依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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